展望十五五：我国经济保持发展韧性 需做好四方面工作

　　“十五五”时期，是发展新质生产力、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关键时期，是全面深化改革、构建新型生产关系的攻坚时期。“十五五”规划，将擘画未来5年国民经济发展蓝图。

　　推进新型工业化呈现六个方向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做好“十四五”收官、“十五五”规划工作。如今，“十四五”规划的实施已进入尾声，成果斐然，而“十五五”规划的号角即将吹响，它承载着新的使命，将为我国发展注入新的动力与活力。

　　在全球政治经济和竞争格局快速演进的背景下，为把握“十五五”时期的发展机遇，应对诸多挑战，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聚焦新型工业化、先进制造业集群、通用人工智能、中小企业等领域，进行了多项发展路径研究。

　　研究提出，新时期推进新型工业化的战略任务应该是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做强产业链供应链、完善产业科技创新体系、推进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升级、推动制造业绿色低碳发展以及优化制造业空间布局。

　　毋庸置疑，“十五五”期间，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将成为主要方向。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技术等前沿领域有望取得重大进展。传统产业将借助数字化、智能化手段焕发新生。同时，绿色发展理念将贯穿始终，能源结构加速优化，可再生能源占比持续提升。

　　在培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方面，研究提出，推动国家级集群向世界级集群迈进过程中，要充分聚焦集群“链接”功能的实现。为此，应强化集群思维，转变产业发展模式和政策支持方式;链接产学研，激发技术创新协同效应;链接上下游，营造产业发展的生态效应;链接“大中小”，强化区域协作“分工效应”。

　　在通用人工智能领域，研究提出，技术、企业、商业模式等方面的竞争格局正快速演变。为有效应对挑战，我国通用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路径应该包含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政策引领，扶持与激励多措并举;二是场景牵引，技术与应用双轮驱动;三是区域协同，整合与突破双向发力;四是国际合作，交流与标准双轨并行。

　　“十五五”期间，我国经济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不过，中国经济基础稳、优势多、韧性强、潜能大，长期向好的支撑条件和基本趋势没有变，并且会逐步向更高质量、更可持续的方向演进。

　　全球经济“低增长、高波动、强分化”

　　从宏观经济层面来看，“十五五”期间我国经济将继续以高质量发展为首要任务。我国经济增速将保持在合理区间，同时更加注重经济结构的优化和增长质量的提升。一方面，内需市场的重要性将进一步凸显，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将不断增强。另一方面，投资结构也将持续优化，重点投向基础设施、科技创新、民生保障等领域，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在国际环境方面，全球政治经济格局的演变和地缘政治因素仍将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我国将继续坚持扩大开放，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通过加强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合作，拓展国际市场空间，同时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提升我国在全球经济格局中的话语权。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宏观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石英华表示，2025年，全球经济增长率预计仍处于近年来的低位区间，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增长预计将保持显著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的增速。综合各方面因素看，“十五五”期间全球经济将展现出较强韧性，仍然上升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因素可能带来下行风险，全球经济有望延续缓慢增长态势。我国的超大规模市场、不断提升的人力资本、完整的产业链、创新能力等新的比较优势逐渐形成，将为我国经济长期持续发展提供支撑。

　　面对全球经济不确定性、新兴市场波动以及地缘政治影响，我国经济保持韧性，第一，需围绕新质生产力集聚要素资源;第二，需加强宏观政策逆周期和跨周期调节;第三，需加快深化体制机制改革;第四，需激发市场活力潜能，从而为经济循环畅通和实现高质量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不仅如此，石英华认为，在这一过程中，我国还需要进一步挖掘内需潜力，完善政府投资有效带动体制机制，健全激发社会资本投资活力的机制，完善扩大消费长效机制，推动消费与投资的良性互动，为经济增长提供持续动力。

　　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教授刘雷表示，“十五五”时期全球经济格局将呈现“低增长、高波动、强分化”的复合型特征。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权威机构先后做过预测，预测结果虽存在一定差异，但总体勾勒出未来全球经济将处于低增速的常态，全球经济年均增速或将持续回落，至3%左右，较本世纪初“黄金增长期”明显下行。这一态势源于多重结构性矛盾的交织：发达国家深陷高债务、高通胀、高失业率的“三高困境”，而新兴经济体则面临资本外流与结构性改革的“双重压力”，全球增长动能呈现“北弱南强”的异质性分化。

　　“全球格局的结构性分化也为我们提供了战略腾挪空间。比如在技术竞争领域，美国主导的科技封锁虽短期内加剧‘卡脖子’风险，但客观上倒逼中国加速构建自主创新体系，提升中国在部分高附加值产业链环节的突围能力。在绿色经济领域，全球清洁能源投资高涨态势与中国在光伏、风电、动力电池等领域的全产业链优势形成共振，有望通过技术标准输出重塑国际分工格局。此外，新兴经济体‘南升北降’的异质性增长特征，为中国深化‘一带一路’合作、拓展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市场创造新空间，有助于对冲发达国家市场需求疲软。”刘雷如此说道。

　　科技创新是“十五五”规划的核心驱动力之一

　　科技创新是“十五五”规划的核心驱动力之一。我国在“十四五”期间已取得了一系列科技创新成果，全社会研发经费投入增长、每万人口高价值发明专利拥有量等指标均高于预期。展望“十五五”，科技创新将更加聚焦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和新兴产业的培育。

　　充分发挥科技创新的驱动力作用

　　刘雷表示，“十五五”期间，我国新型工业化将承前启后，以“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协同升级、数智深度融合、绿色低碳转型、制度开放保障”为基本策略，稳步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

　　第一，强化科技创新驱动，培育新质生产力。聚焦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制造等前沿领域，完善“基础研究-技术攻关-产业转化”全链条创新生态。同时，加快传统产业“智改数转”，通过工业互联网平台和数字孪生技术提升效率，力争智能工厂改造使能耗降低。

　　第二，优化产业链韧性，构建梯度发展格局。实施“总链长+链长+链主”机制，防范关键环节“卡脖子”风险。培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大力支持专精特新企业，形成“单项冠军—小巨人—领军企业”梯度体系。同时，引导产业国内梯度转移，深化RCEP区域合作，通过“一带一路”拓展新兴市场，对冲逆全球化冲击。

　　第三，深化数实融合，激活转型动能。积极推进“人工智能+制造”行动，布局通用大模型与行业大模型，加速5G独立专网建设。同步推动工业数据流通和交易机制建设，分行业布局数字化转型促进中心，有效赋能中小企业。

　　第四，加速绿色低碳转型，重塑产业生态。实施标准提升引领传统产业升级，推进零碳工厂、园区试点。强化大宗固废高值化利用，推动光伏、风电等优势产业全球竞争力提升。完善碳定价机制与产业政策协同，应对碳关税壁垒，实现减排与竞争力平衡。

　　第五，完善制度保障，释放改革红利。例如，创新绿色金融工具，发展知识产权证券化，健全产融合作机制。同时，深度参与国际标准制定，掌握电动汽车、光伏等领域规则话语权，以“技术输出+产能合作”拓展全球化布局。

　　实现从基础研究到应用研究的全链条突破

　　“十五五”期间，中国要在关键核心技术上实现更大突破。刘雷表示，这背后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战略问题。我们不仅要解决“卡脖子”问题，还要在某些领域形成自己的“杀手锏”。

　　技术攻关的核心是“从0到1”。半导体、人工智能、新能源这些领域的技术瓶颈归根结底是基础研究的短板。比如，半导体领域的光刻机、高端材料，人工智能领域的基础算法和开源框架，新能源领域的高性能电池材料，这些都是“卡脖子”的地方。而这些问题的共同点是：它们都需要从基础研究到应用研究的全链条突破。

　　在国际环境方面，全球化竞争格局深刻演变的背景下，国际技术壁垒既构成战略压力，更蕴含转型契机。我们必须承认国际技术封锁对中国的技术发展构成了巨大挑战。这种封锁短期内会增加我们的成本，但长期来看，它反而迫使我们在某些领域加速自主研发。这种“非对称反制”的思路，正是“十五五”期间中国需要在更多领域复制的模式。通过创新生态的重构，将外部压力有效转化为内生发展动能，最终实现产业链韧性提升与技术安全可控的有机统一。

　　围绕数据产权展开系统性改革

　　“十五五”期间，我国将加快构建全国一体化数据市场，推动数据流通交易标准的制定和数据产权登记等工作。通过完善数据要素市场的基础制度和运行机制，将进一步释放数据要素潜能。

　　有效破解数据产权归属认定难点

　　国家信息中心大数据发展部数据要素处副处长、高级经济师崔佳佳表示，“十五五”期间，国家层面需加快完善数据产权制度，围绕数据产权的归属认定、融合复用、权利公示、合规流转、法治保护等展开系统性改革，着力破解数据产权核心难题。

　　一是分步推动数据产权立法。在法律层面加快确立数据产权制度框架，明确数据产权的权责利边界，充分保护数据生产、流通、使用过程中各参与方享有的合法权利。近期，正式出台关于数据产权制度的指导意见，健全数据产权运行机制，推动建立公共数据、企业数据、个人信息数据分类分级确权授权使用操作指引。中期，提请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审议数据产权有关议案，细化数据持有权、使用权、经营权等权利内涵、边界，明确赋权方式、权益内容和运行机制。长期，研究制定“数据条例”并适时出台“数据法”，从最高立法的角度确立数据产权制度，构建数据产权归属认定、流转、公示、法治等制度体系。

　　二是探索开展数据产权登记。建议加快制定数据产权登记管理办法，构建全国统一的数据产权登记体系，搭建国家级数据产权登记平台，明确数据登记的目的、功能、主体、登记机构、内容、流程以及登记各参与方的权利义务，充分发挥数据产权登记赋能作用，探索发挥数据产权登记的行政效力和法律效力，强化数据产权登记凭证在事实认定、权利推定方面的法律效力，推广登记凭证在行政执法、司法审判、法律监督中的运用。

　　山东浪潮傲林大数据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王相成表示，解决数据产权归属认定难点，可以从以下方面着手：

　　一是应通过立法明确不同主体在数据生产、流通、使用等环节的权利和义务，借助技术手段如区块链实现数据资产的唯一性确权与信息可追溯，明确数据权利主体。

　　二是由于数据要素具有较为特殊的性质，应深入开展理论研究，探索适合的数据权利性质界定，为数据产权归属认定提供理论基础。三是不同的行业应用场景、数据敏感程度不同，因此，应根据不同应用场景制定相应的产权认定规则，并鼓励有关行业协会制定行业标准和自律规范。

　　不断涌现创新应用场景

　　崔佳佳表示，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化应用和首批“数据要素×”场景指引的编制提上日程，数据要素正从单点赋能转向系统性重构，更多创新场景将加速涌现。国家数据局《关于促进企业数据资源开发利用的意见》提出，“聚焦无人驾驶、具身智能、低空经济等数据密集型产业发展需求，加速数智融合关键技术创新”。“十五五”期间，数据要素赋能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或成新风口。

　　王相成表示，当前实施的“数据要素×”行动计划，通过场景需求牵引，可以鼓励企业在多领域培育典型应用场景，如推动制造业数据融合、金融机构开发基于数据资产的金融产品等。另外，通过健全数据交易规则、完善数据产权制度，并建立全国统一的公共数据开放平台，可以更好地构建全国一体化数据交易体系。

　　加快构建数据要素产业生态

　　崔佳佳表示，“十五五”期间，数据要素产业生态建设将继续成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着力点。把握“十五五”的建设，应从数据要素型企业、数据资源供给、数据产业规划、数据安全治理四方面构建健康可持续的数据要素产业生态：

　　一是试行数据要素型企业认定机制，制订面向交易全程的合规管理办法，探索数据资产评估入表等标准规则。出台数据要素领域企业扶持政策，发展一批数据资源、数据技术、数据服务、数据应用等领域专业数据企业。

　　二是制定数据资源供给激励政策，紧密围绕实体经济场景需求，加强智能制造、自动驾驶、智能语音等产业数据的采集和价值挖掘，不断拓展数据供给类型，推动数据资源供给侧改革。

　　三是积极开展数据产业规划布局，积极培育大模型语料、元宇宙、数字人等特色数据产业基地，鼓励探索多元化数据流通交易方式，促进数据流通交易机构互认互通。

　　四是稳抓数据安全与治理，持续完善数据安全治理制度，确保数据安全。

 

(本文不涉密)
责任编辑：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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