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信部总经济师周子学：我国信息服务业发展与电子信息制造业升级

周子学：各位领导、各位会议代表下午好！一年一度的软件博览会又开幕了，每年的下午我都被指派到这个地方跟大家汇报一下思想。去年我说的是关于产业组织形态和商业模式的问题，今年我想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应该是软件外围的事，就是服务业的，制造业服务化这样的趋势，在这个趋势下面，信息服务业的发展，特别是电子信息制造业怎么升级的问题。

四个方面，制造业的服务化。第二个是我国电子信息制造业发展所面临的问题。第三个是制造和服务怎么融合发展。第四个是制造与服务融合发展的方向的一些思考和建议。

全球都出现了制造业发展的，所谓后工业时代出现一些停滞现象，就是制造业成熟了，成熟了以后竞争有时在哪里，他现在已经不是停留在制造业本身了，越来越多的制造企业正在逐步的提升服务。他们增加产品的价值，并且依靠服务获得明显的竞争优势，这样的一种趋势，一种现象，对产业界认为是一种制造业的服务化。举一个例子，因为这个例子太多了，我在这个地方举了一个最经典的制造业，就是一个做飞机发动机的罗尔斯公司，这个公司大家都是非常熟悉的，他是全球最大的航空发动机的制造商，并不直接的向客户出售发动机产品了，他是用合同捆绑服务的形式来实现的，他不直接卖给制造商，现在跳过了这个步骤，去直接服务于飞机的航空公司运营商，它承诺在对方租赁的时间段里面，承担一切运行保养维修，在每一个机场派驻专门维修工，一旦飞机发动机出现故障可以随时相应。发动机大修间隔时间，由于采取这样商业模式，平均延长了效率了，这是一个两者都得益双赢的局面。这个公司把服务扩展到发动机的维护、租赁和数据分析管理，因为我们的软件，因为我们的网络可以实现，使得他在线实时的随时随地对发动机进行监控，所以能做到全程的服务。

通过服务合同来捆绑用户，增加它的服务收入，那么现在这个公司的销售的现代喷气发动机中，有55%都上都签订了服务协议，他的服务收入已经占到公司总收入的一半以上。这种制造业服务化的原因，我们分析一下，制造加工装备环节始终是利润的比较低的一个环节，而产品的研发，售后的服务等服务环节，这处于一个价值链曲线的高端，这里面有一个图，一个示意图可以看出来。那么发达国家企业通过实施制造业服务化，转移传统制造业，掌握着关键性的核心技术，实现高端垄断，低端转移。我只做高端，只做服务和研发，把这个制造业甩出去别人做。通过这样提供服务增加产品的价值，并且依靠服务获得了明显的竞争优势，这就是制造业服务化，现在的这样做的原因和最终实现的目的。

我们看一下500强企业，有56%在从事服务业，就是一半以上都不只是做制造了，所以认为制造业已经服务化了有道理的。在发达国家普遍存在两个70%的现象，一个是服务业的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到70%以上。第二个是制造的服务业占整个服务业的比重达到70%以上，整个服务业里面有制造业的服务业，制造服务业达到70%以上。制造业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服务化趋势，主要体现在服务意识的增强，服务水平的提高，服务内容的丰富。服务增值的经营方式成为企业增强市场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同时也促使制造业向服务业延伸，什么原因呢？有五个方面，这五个方面是过剩经济的发展，特别是金融危机更使得这个市场萎缩产能过剩。高新技术行业特征的要求，世界各国制造业的竞争，企业提升竞争力的要求，还有差异化带来的实施，这些都是他们的原因。

这些因素共同的作用，促使了企业竞争优势开始变迁，服务能力的提升成为服务化趋势下企业竞争优势转移的基础和核心。现在全球经济环境发生重大变革的今天，中国的制造，过去是以廉价劳动力产生的低成本或者核心的竞争力，那么大家想一想，在今天，在这个危机还没有结束的时刻，一边是我们本国的劳动力成本在上升，土地资源在减少，土地资源的价值也在上升。国际流动性过剩引起了整个世界的大宗原材料价格上升，形成了输入性的通胀，影响到我们的工业产品的原材料采购，PPI在增长，在这样一个形势下假如我们还去走原来的路，显然已经没有出路。我们借鉴一下整个世界制造业服务化的趋势，结合中国的现实，我们应该看到，服务化发展是中国制造业走出困境的重要选择，这样一个判断，当然也适应电子信息制造业，而且是电子信息制造业，这是一个普遍现象，我举的是传统产业的例子，实际上我们电子信息制造业这样的例子更多了。

第二，电子制造业发展的困境。制造业增长空间总有一个头，我们看一看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时间了，我国的电子信息的总的产出，到2006年达到了一个顶峰，实际上2006年增速就下降了，08年继续下降，09年受到严重冲击，走到负增长，我们把06年作为一个重要的数据。06年我们的电子信息产业的总产出已经占到世界的五分之一，规模上看，那个时候还是美国是第一的，因为他的软件服务业做大，因为他的以企业为主体来统计大公司，最后在海外的经营收入也应该算在美国的本土，所以它还是第一我们是第二，但是06年电子制造业已经是世界第一了，规模已经是最大了。这样一个局面到了去年，到了2010年的时候，按国际统计的数据来显示，中国的电子产品的产值已经占到全球的30%了，就是说我们这个规模已经稳居第一了。这样一个规模，这是各个国家的比较，美国第二，日本第三，韩国、新加坡、墨西哥、台湾、巴西这样一个排序。我们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从产业发展的规律来看，还是从更高层次的哲学角度来看，一个产业已经做到了世界最大了，它还能无限期做下去吗？所以从世界工业发展的历史来看，一个国家的发展会因为成本的原因，资源的原因，市场容量的原因，还有其他国家的竞争等等一些原因遇到增长的瓶颈，再往上走已经有问题了，这个我们可以举工业革命最先期18世纪英国，他后来被美国取代。日本汽车走到本世纪初现在已经开始发展的瓶颈已经到来了，都说明了这一点。电子信息产业是典型的游牧产业，他可以把产业链一段一段拆除到最能满足成本优势的地区去，成本因素快速驱动产业的转移，你中国的产业转移到你这，经过一段时间做成最大，种种原因决定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最佳的地方了，加上现在国际上的危机带来的市场需求的放慢，必然导致中国的制造业发展速度是要减缓的，这是一个规律。

刚才说到了，我们的挑战是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因为我不能占用太多的时间，发达国家对技术发展出口的限制，知识产权保护不断的强化，发展中国家从技术模仿，制造中获得的利益在不断的受到压缩，贸易保护主义，尤其表现在国际市场不畅的时候，特别是危机的时候，还有部分发展中国家以各种优惠政策，跟我们国家竞争，这个竞争最激烈的就是印度、越南这些地方。内需的拉动，我们在危机时期用了很多的措施，这也不是一天能起来的。特别是金融危机冲击下，全球电子信息产品需求萎缩，出口额下降，加上内需市场对产业拉动不足，产业自主调控弱，这样的问题越来越突出。所以我们认为经过了三十年高速的发展，中国的电子制造业如今面临许多的困难，要走出困境，实现转型升级，是一个关系到产业发展前景和发展模式的一个大问题。那么出路就在于，我在好几年前就提出来一个硬件要做强的话就做软，软件要做大的话要跟硬件融合，要整合资源，这个我好几年就提出来了。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个世界上通用的定义就是制造业服务化，我们从这个角度来谈这个问题。

制造和服务融合发展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电子信息制造服务化应该说前景非常好，电子信息制造业最适合于服务化，电子信息制造业这个产品有一个特征，就是通常都不是最终的消费品，它多数的是为了提供某种服务而生产的，比如说尽管我们是通讯的终端，但是都会通过一个服务商来实现最后的价值。所以我们是给人提供工具的，这样一个工具，最后要发挥功能还有一个市场层面的下游要去做，这恰恰是我们能提供接下来做的机会。所以能出现许许多多新的产业形态，这些发达国家的先进的电子设备制造企业已经不在是简单的产品销售，而是在销售产品的同时提供与产品配套的包括信息系统，配套软件，操作程序，维护服务，内容服务等在内完整的服务体系，也就是所谓的产品服务包，这个例子太多了，不想举了。

我们国家也必将成为一个趋势，信息技术的发展催生许多新产品，这些产品设备技术含量比较高，操作也比较复杂，客户在使用之前必须获得企业的操作指导，因此提供相关的操作指导和安全知识成为这些复杂的高技术产品必不可少的服务。这些产品具有结构复杂，零部件多样的特点，生产企业在货物出售以后，必须对产品进行维护和检查，来保证产品的使用和安全。

所以电子信息产品制造业走服务化的道路，日益成为产业发展的趋势。从另一头来说，它对竞争力有什么好处？服务化经营可以有效的提升制造企业的竞争力，企业竞争优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个是成本优势，一个是差异化经营，就是你独有，还有快速反应，速度很快。而服务化经营是企业实现差异化竞争的最终手段，同类产品技术含量相差应该是追上你了，技术上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服务增值的竞争会越来越明显，产品在企业有行的竞争载体，而服务是企业间无形的竞争手段，通过服务化经营可以有效的提升制造企业的综合实力，提高企业的获利能力和抗风险能力。

内需的扩大与升级也微电子信息制造业服务化提供广阔的市场，按照经济学家的竞争理论，一个国家的国内市场应该是一个国家产业竞争形成的重要因素，当前我国正在扩大消费，尽可能在危机面临的时候努力扩大为需，积极稳妥的推进城市化，我在其他的地方讲过城市化是我们未来或者是十二五一个最大的市场的增长点。对于产品结构和服务水平的提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而为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历史机遇。

我们的政策现在也在往这方面靠，表现在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提出来要大力发展面向生产的服务业，促进现代制造业与服务业的有机结合，互动发展。还有新的18号文件，今年刚出台的关于进一步鼓励软件产业和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这个政策在座的应该很熟悉，我就不展开说了。

服务化是我国信息服务业发展的重要来源和基础，信息服务业将大大源于服务业，服务化是重要趋势，未来将有大量的服务业从制造业中衍生出来，基于电子信息产品的信息服务业很可能成为未来信息服务的主流，也就是说未来我们的软件与服务业，软件与服务业的将来产出会不断的上升，而制造业会随着我们的老大的地位，随着国际竞争的加剧，随着将来游牧经济向别的地方转移，我们自己的企业也不会走出去，这种比例会越来越改变。

作为我们这个产业来说，对第三产业的贡献会越来越大，而第二产业可能会相对保持一个一个的规模，不会有很大的改变。这个例子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们有利条件是我们有一个非常大的制造业，这个制造业往前走就是机会，作为软件来说我们跟他整合，就是我们的市场。

最后说一下制造与服务融合，这样一个发展方向，我们一些基本的思考。从发展方向来说，电子信息设备制造业与生产型服务业融合，这实际上就是两化融合的内容。设备制造企业，比如说计算机、数控装备，这个就不是我们电子信息了，实际上是归在高端制造装备业里面，这些企业可以向包括业务流程设计与优化服务，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制造服务，研发设计、数据管理，呼叫中心，后台服务等方向延伸发展。因为这些都基于网络上的软件产业高度发达的条件下才能去从事这样一些生产型服务业，特别是数据管理，上午我听了北航怀校长的演讲，他里面提了一个观点，数据就是计算机，我反正记住了。我个人认为在所谓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这个领域里面，可能最早形成大产业的就是云计算。电子信息终端制造业与商务生活服务业的融合，这就是所谓生活性服务业，通过通信终端可以重点向电子商务，物流，办公服务，数字家庭，个人娱乐，车载信息等方向延伸发展。根据这样一个方向，我们建议应该以应用为基础，加快搭建信息服务的公共平台，当前比较具有市场前景的平台有数字的家庭平台，这个我觉得做的最好的就是广州市，做的挺好的，我参观过。个人移动终端平台车载信息平台，办公服务平台，物流信息平台等。我们部里从政策将来的调控趋向上也会这样，过去我们支持企业研发，这个当然还要支持，以后从政策环境上可能更多的要让那些园区，园区里面的平台有一个大的提升，这样使得进园区跟不进园区不一样，这样来提高整个产业核心竞争力。这些平台集中反映了当前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众多发展的重点，包括新一代移动通讯，物联网，云计算，汽车电子，智能交通等，同时也属于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方向。

信息服务业具有开放性，规模经济等特点，不太可能每个企业都自建服务平台，因此需要在产业链上的各个相关环节，通过一定的合作，共同搭建公共服务平台。这也包括我刚才说的，可能政府，包括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包括城市的园区的政府。因为他们实际上有这个实力来做这样一个事情，来提供一些公共的服务。

应该鼓励制造企业与服务企业合作和重组，制造与服务之间的互相渗透和互相影响越来越明显，已经形成了互相依存，共同发展，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一项完整的信息服务可能涉及到数据处理，数据传输等环节，包括内容提供商，电信运营商，还有硬件设备的提供商等等。各个环节之间要加强合作，有条件的厂商之间可以通过合资、重组等方面共同来完成信息服务的提供。技术研发层面应该更主要的是通过这种联盟的形式。

我们说产品的形态是有限的，但是服务的内容是重复的，制造业服务化新业态还很难重复，这就看以后的开发，我们希望在发展信息服务业过程中能够充分发挥我们中国最大的电子制造业的优势，世界最大，这是我们的优势，把它发挥出来，希望软件企业与正在微例中奋斗的，因为纯粹搞制造已经没有什么利润，有的已经被边远了。软件企业在在微利中奋斗的电子制造业一道，抓住这样一个时机联合做强。我们的会议重点也是这个意思，同时我们也希望各地在推进电子信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过程中，要善于利用信息服务业与电子制造业的融合的理念，实现产业的升级。我们政府也好，产业界也好，要沿着这个目标去努力的探索，去追求，去实现双赢的局面，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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